江北_则云翡羽

宇宙以时间倒转的方式前行。

而进入裂缝前拂身而去的风,正奔涌逆行。

【君明】我的玫瑰陛下(中)

后半段几乎一气呵成,其实我非常喜欢霞羽的啦,写这种场面真的太爽了。


前文:我的玫瑰陛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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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森明喘着粗气从床上坐了起来,“阿芙。”丝绸睡衣被他的冷汗浸湿,他环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入了国王的卧寝,这里却好像还残留着老国王生活的痕迹。



“阿芙!”他的侍女长举着蜡烛快步走了进来,“陛下。”


史森明紧绷的肩背放松了下来,阿芙点燃窗边的烛台,火光照亮了两个人的脸。


“君泽呢?”史森明抱紧了自己的腿,小声问她。


“公爵大人今晚当值,就在门外。”虽然严君泽身居公爵之位,但在这样的头衔下,无论是对于他还是史森明,更为亲密的关系还是骑士宣言下的主仆精神,史森明默许了严君泽每天仍以自己的贴身侍从的身份出现在皇宫。


“让他进来。”




严君泽穿着盔甲,史森明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好冷。”


“入冬了,当然冷。”严君泽摘下头盔和手上的护甲握紧了史森明的手哈气,木炭在壁炉里奄奄一息地燃烧,严君泽长长的睫毛投下阴影,史森明抚上他的眼睑,“小明?”严君泽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史森明。


“我会成为一个好国王吗?”史森明回想起教堂里那些狂热、充满希冀和期望的眼神,恐怕神都无法得知他的内心有多么惶恐。




他要背负起整个艾欧尼亚的光荣,可他不久前才失去父亲。




“会的,当然会的。”严君泽无比坚定地说,“你的名字会被吟游诗人传颂,你的姓名会被史官记录,你的盛名会被艾欧尼亚的后裔不断提及。”


“小明,不要怕。”


“我永远挡在你身前。”



“成为国王,不仅意味着掌握了至高的权利和荣耀,更要有与之相匹的实力与头脑。”常青踱步,史森明的眼睛追随着老人的身影,除了严君泽,他最信任也最敬重这位老人。


“从明日起,公爵大人会教您剑术,在政务上的任何问题您都可以向我询问。”史森明看着站在王座旁的严君泽,毫不遮掩自己的惊讶。


“君泽教我?”


“当然。”常青微微欠身,“要让最好的骑士来教您。”



“再来。”严君泽又一次打掉史森明手中的剑,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小明你的剑术后来是谁教你的?”他十八岁起开始跟随圣骑士团征战,连连攀升,很多时日都不在王城里面,史森明的消息时断时续。


“林安。”史森明揉了揉手腕,捡起剑再一次防守身前。


“混子林安,难怪你的剑术没有长进。”严君泽无奈地耸耸肩,离了史森明,林安这样的混子骑士都敢趁虚而入。


史森明稳住心神,手上挽了个剑花直刺严君泽腹部,严君泽脚下移动向左一振,低手挥剑,犹如猛虎攻击前弯起脊背,震开史森明的剑。史森明退后一步,将剑内折进怀,复又横砍而出挡住严君泽扫到眼前的一剑。严君泽疾步沉腕剑柄一翻,只向下移了几厘米,剑尖抵在史森明薄薄的颈部皮肤上。


严君泽归剑入鞘,叹了口气,“陛下,您这样是不行的。”


“不能怀着侥幸的心理因为我是您的骑士而依赖于我的保护。”


“您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史森明低下头,不甘地咬了咬唇,“你不就是我的力量吗?”


“可是……”严君泽面露迟疑,似乎无法对史森明解释出其中的不同。


“可我注定会死在你前面。”他轻轻地告诉史森明,潘多拉魔盒一旦被某个贪婪的人开启,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幸免。艾欧尼亚多年以来最有力的武器就是圣骑士团这一支军队,但它已经快要跟不上其他城邦的快速发展了。


艾欧尼亚已经有了衰落的迹象。


史森明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再一次举起了自己的剑。


“我明白了。”史森明憋回自己的眼泪,“我会努力学习成为一个国王的。”


“再来。”



史森明紧皱眉头,手指敲打王座的节奏急促,羊皮纸上漂亮的花体字带来的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入夏之后的这一年着实不太平,眼前的这个消息恐怕是最坏的了,远在梵蒂冈安生养老的教皇竟然被阿克萨尔囚禁。


史森明对这一任的教皇印象不错,毕竟是为他亲自加冕的人。这位教皇从始至终都是位随和沉稳的人,虽然没有大的功绩,却也没有留下会被人诟病的错处。


恕瑞玛的皇帝,这可不是什么喜欢客套的人。


他的这种行为无疑于向天下宣告他的野心。


史森明嗅到了风暴来临的味道。



“霞羽·维克希?她要去皮尔特沃夫,来我艾欧尼亚做什么?”史森明嘟囔了一声,翘着腿坐在王座上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陛下,这是正常的外交手段,诺克萨斯取道我国,自然有必要来拜访一番。”常青有些无奈地看着史森明,他也知道史森明自从继位来有多累,但他不能这样轻易地在群臣面前表现出疲态,他轻轻咳了一声,站在王座旁的严君泽立刻小声提醒史森明。


史森明摆正了姿态,“诺克萨斯的客人远道而来,我们自然要拿出最好的态度来欢迎他们。”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无论霞羽·维克希的目的是什么。”



飘着鹰旗的马车停在皇宫门前,管弦乐队吹响迎宾的乐曲,霞羽的侍女打开车门,恭敬地等待霞羽·维克希。


霞羽·维克希身着银色束袖长裙,腰上用翡翠和碧玉点缀,披着火红色的薄纱披风。不同于艾欧尼亚女人温柔清雅的美,她是浓艳妖娆的异域美,带着点野性和她身为公主与生俱来的高傲。红毯在她脚下铺陈,霞羽快步走到早已等候多时的史森明面前,拎起裙角行礼,“艾欧尼亚的国王陛下。”


“久闻维克希公主盛名,今日终于一睹真容。”史森明鞠躬回礼,现在的他对于这样的外交场合已经游刃有余,霞羽心里暗自惊叹他的得体大方,而史森明实际上还小她两岁。


“公主远道而来,您的卧寝已经命人打理好了,希望您还满意。”史森明朝她伸出手,这是一位贵族对于任何女士应尽的礼貌。霞羽没有递出她的手,她更为亲密地挽住了史森明的胳膊,玲珑的曲线贴在他身上。史森明心里一惊,不知道她的用意,霞羽的力气很大,紧紧锢住了他的手臂,她娇笑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请陛下带我去看看吧,顺便带我参观一下皇宫和王城,如何?”


“那我必定义不容辞。”史森明回以微笑,他瞥了眼身后的严君泽,骑士低着头,手搭在佩剑上,仿佛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殿下,今晚的舞会您要穿哪件礼服?”霞羽的礼服随意扔在床上,她只穿了一件束身衣,光裸着一双长腿走来走去,“那件金色的长裙呢?”她拎起一件火红的长裙,站在镜子面前比划,有人敲了敲门,她立刻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放缓了脚步走到门前,霞羽可无法确保来者的善意。


她猛地拉开门,严君泽站在门外正准备再次敲门。


“公主殿下。”严君泽看到霞羽这样的装束时愣了一下,艾欧尼亚的女人从未有过她这样放浪随意,红裙并没完全遮盖住她白皙笔直的双腿,隐隐泄露春光。


“你是?”霞羽蹙眉,史森明还没有向她介绍过他的重臣,对于她来说面前只是个陌生人。


“艾欧尼亚的约书亚公爵,严君泽。”严君泽微微欠身,“陛下望我来通知您,晚宴于晚间六点开始,听闻公主在诺克萨斯时可不是什么守时的人,特意关照您。”


霞羽嗤笑一声,“艾欧尼亚真是注重表面功夫,特意来提醒我一个诺克萨斯人。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严君泽微微停顿,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早上两个人挨在一起的手臂,但最后他还是咽下了一肚子的苦涩。


关上门后,霞羽绷紧的手臂肌肉才放松了下来,她的另一只手一直等在门后,握着短剑,以防门外的任何人对她造成威胁。


“殿下,这一件是吗?”侍女举起长裙,淡金色的长裙上缀着不计数的小珍珠,裙面上用金线绣了凤凰,鸟翼和翎毛用翠鸟的羽毛染成金色一片片覆盖了上去。


霞羽点点头,翻出自己的牛皮佩带,紧紧勒在腿上,她将短剑插在了系扣内,扬起一抹笑来。


“让艾欧尼亚看看诺克萨斯的剑。”



第一支舞曲要由国王开始。


史森明走出座位,在场所有的贵族们他都可以邀请,当然,他要给诺克萨斯这个面子,史森明径直走到左下第一席上正和财政大臣夫人聊得火热的霞羽面前,做出了邀请之势。


“尊敬的维克希公主,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您来和我共第一支舞?”霞羽看向史森明,他分明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当然,这也是我的荣幸。”史森明搂住她的腰,管弦乐前奏轻盈跳脱,像是精灵肆意飞翔。


贵族们窃窃私语,诺克萨斯在其他国家内的名声向来不如人意,他们是暴力和贪婪的象征。但是这几天霞羽·维克希的表现却让人看到了不一样的诺克萨斯,她博学且健谈,在和所有贵族的谈话中都能及时挑起或停止话题,让人不得不佩服她的运筹帷幄。现在看来,她的舞技也不输给任何一个人,她与他们的陛下旗鼓相当。


“殿下觉得艾欧尼亚怎么样?”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跳舞的队列,史森明和霞羽始终处于中心位置,他问怀里神色飞扬的霞羽。


“还不错。”霞羽朝他甜美一笑,“不过还是比不得诺克萨斯。”


“在任何人心里家乡永远是最好的。”史森明耸耸肩,将霞羽的腰紧紧搂住,“想来殿下也不愿在艾欧尼亚久留。”


霞羽涂着豆蔻的指甲划过史森明的嘴唇,“我是不愿意,但如果陛下想我了,何不来诺克萨斯呢?”


“那就恕我无法抛弃我的臣民,正如您心系着诺克萨斯的臣民。”史森明微一偏头,避开她的手指,第一奏章的终止符意味着这首舞曲的终结。他松开手,朝霞羽鞠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我就不邀请殿下的第二支舞了,要给其他人更多机会才好。”



史森明躲进黑暗的角落里,桌上已经备好了葡萄酒,他环视大厅一周没有看到严君泽。舞会开始的时候严君泽就独自一人站在壁柱下,连常青都邀请了女爵共舞一曲,他谁也没有邀请,那些贵族小姐们也没有胆量去邀请脸若冰霜的公爵大人。史森明再度扫视的时候他已经看不见严君泽了,不知道是去了哪里。



“史森明。”严君泽从侧门悄悄回到大厅,他没有看到史森明,但他一下就猜到了史森明此时此刻躲在某个角落。史森明拿着酒杯看向严君泽,铁杯壁内的葡萄酒轻轻荡漾,“怎么了?”史森明舔了舔唇上的酒液,撑着头朝严君泽笑了起来,鞋跟肆无忌惮地踩在严君泽昂贵的牛皮靴面上。


“怎么了啊君泽?”


他应该是有些醉了。


盛大的舞会上史森明本应该作为主人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他却坐在角落里拉着约书亚大公一起饮酒,不知道又会被言官胡乱添写些什么。


严君泽从背后拿出一支玫瑰,花刺还没有去掉,缀着露水,显然刚摘下来没多久。


史森明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不少,“什么意思啊君泽。”史森明拿起银酒壶,手无法抑制地颤抖。


“我知道你不喜欢花。”严君泽从靴子外侧拔出匕首,慢慢刮去花枝上的尖刺,“我也不喜欢。”


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小心翼翼,“可我只有这一枝玫瑰。”



你知道的,我手里握的从来都是剑。


但面对你时我想送你一枝玫瑰。



“什么意思啊你严君泽?”史森明的声音有些颤抖,可他还是拼命咬住下唇拿起了酒杯,“为什么突然又对我示好?你回来之后不是一直凶巴巴地对我吗?”


“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要送我玫瑰?”史森明越说越委屈,声音渐渐低落,老国王离世后所有人都在催促他成长为王国的脊柱,一夜之间他就被推到了所有人面前来代表王国。史森明不再是皇宫里有国王护着,有严君泽宠着的王子了,而是人人敬仰的国王。


他要周旋在恕瑞玛,诺克萨斯和暗影岛的虎视眈眈之间,还要随时提防班德尔城,弗雷尔卓德和祖安的贪婪。


教会的势力式微,神的旨意已代表不了一切,群雄逐鹿的时代画卷早已展开。


为了艾欧尼亚史森明必须戴上面具,他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能成为一个好国王。


而国王是没有交心人的,深夜里他向月亮诉说自己的心声。


连严君泽都不允许他继续任性,只会严格地教导他怎么去做个优秀的国王了。



“我不是不喜欢你。”严君泽将小刀塞回靴子外侧,“从小到大,我都是你一个人的骑士,我怎么会不喜欢你?”


“我们是君臣,是主人和侍从,又不仅于此。”他将玫瑰递到史森明面前,“你是我爱的人。”



史森明终于听到了他期望已久的答案。


娇艳欲滴的玫瑰被他握在手里,轻轻一揉美丽便会破碎,连着严君泽一颗忐忑不安的心。


但是史森明是不可能这样糟蹋严君泽的心意的。



史森明将玫瑰递给身后静默无言的阿芙,“给它找个花瓶,摆在床头。”


“是。”阿芙将玫瑰捧在手中,既然史森明这样说了,她就必须为它找到最金贵最合适的花瓶,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这会成为史森明卧寝里唯一出现过的花。


严君泽抬起史森明的下巴,吻住他的唇。


他是公爵,除了国王,他谁也不用怕。


尽管让那些暗中窥视的人看见好了。


他的确爱他的国王。



史森明的手搭在严君泽的手上,显然严君泽的行为让他很是高兴,甚至哼起了轻快的歌谣。


 “你应该出现了,小明。”严君泽看到舞池旁徘徊的霞羽·维克希,这位公主殿下毫不遮掩自己的焦虑,她在舞池中找不到史森明的身影,“这位维克希公主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


史森明整理了下领巾,“那君泽你可别躲在这里,这样热闹的舞会少了公爵会没了乐趣。”


“那是当然的,我的陛下。”史森明亲了下严君泽的脸侧,转身走出角落阴影。


史森明穿过夫人和小姐们叠迭的裙摆,准确捉住霞羽的手,拉至身前,“亲爱的维克希公主殿下,我是否有荣幸再邀您共舞一曲?”


霞羽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非常不满这位国王半途近似消失的行为。但她最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和史森明一起走入舞池,“当然,这也是我的荣幸。”



严君泽邀请常青的女儿共舞,神学院的佼佼者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被自己的父亲强制拉了过来,“喂,你能不能别这么僵硬啊?”在常洛月第三次踩到严君泽的脚后他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他的战友。


征途在外,多亏了常洛月的鹰隼他才能时不时收到史森明的消息。


“神学院又不教我跳舞。”常洛月翻了个白眼,蓝色的裙摆扫过严君泽小腿,“公爵大人邀请我就是自讨苦吃。”


宫廷舞曲的间隙中他们互换了舞伴,严君泽冲着右侧的人轻轻一笑,“为了你的终生大事着想,可别以后天天踩哪位伯爵的脚。”


“呵,说来说去不就是嫌弃我吗?能让你心甘情愿被踩的,只有陛下了吧?”常洛月在她的男伴怀里一个旋转,结束了舞曲。



史森明和霞羽的第三支舞曲将宴会推向高潮,乐团不知疲倦地吹响欢快轻灵的旋律。霞羽金色的裙摆如同鸟翼,缀着数不胜数的小珍珠,不断旋转起伏之间,她腰间的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薄纱覆盖住柔嫩白皙如雪的肌肤,烛光下闪着光,像是涂了一层蜜。


霞羽被揽入史森明怀中,再旋转展开双臂,远远离了史森明。欢快的变调里史森明又把她拉了回来,霞羽搭着他的肩膀,“你看上去兴致不高呢。”


霞羽的一双狐狸眼里泛上一点委屈,“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大吗?”


史森明虚环住她的腰,“不,您的魅力无人能及。”他眯了下眼睛,“但是恐怕您对我的心不善啊。”他轻轻地耳语,霞羽瞳孔一缩,挣脱了史森明的怀抱,裙摆飞扬。史森明的一只手牢牢抓住她的手腕,低沉的第四章旋律变幻,霞羽再次靠进他的怀抱,她缓缓退后半步,手中短剑正抵着史森明的心口。


“你可不要轻易乱动,陛下。”在外人看来霞羽倚在史森明怀中亲密地耳语,两个人仿佛眷侣天成。


“舞会上不允许出现武器,看来公主殿下是忘了。”史森明不慌不乱,一只手仍然紧紧拽着霞羽,夫人们和小姐们层层叠叠的长裙遮住视线,他们在脂粉气和香雾里互相博弈。


“诺克萨斯的公主需要什么规矩?我就是规矩。”霞羽咯咯地笑了起来,腰间的铃铛随着她的舞步叮当作响,她反客为主引导史森明的舞步,手上短剑用力几分戳到他的皮肤,“陛下竟然还穿了软甲在里面,可真是好防备啊。”


“防患于未然,就怕哪天遇上了这种情况。”史森明看到缓缓走进舞池的严君泽,“公主殿下,虽然您是规矩,但这里是艾欧尼亚,可不是诺克萨斯。”


“这里的规矩,是我。”


霞羽的腰被一把匕首顶住。



“我相信公主殿下只是不小心把短剑带进来的,是吗?”已经有贵族意识到了舞池中央三个人的异样,常洛月让管弦乐队换了协奏曲,急促激昂,洛妮走入舞池,和男伴翩翩起舞遮住外人的视线。


严君泽的声音很低沉,他的匕首刺破了她华丽的礼服,“将短剑藏在裙摆之下可真是好想法,有谁能想到尊贵的公主殿下会以自己为武器呢?”


霞羽蹙眉,面前的史森明松开锢住她的手,严君泽看她仍然不肯放下短剑,利刃又刺深了几分,划破了她的肌肤。


“艾欧尼亚可真是不友好啊。”霞羽垂下手,裙摆一抖,史森明看清了她到底是把短剑藏在了哪里,少女的大腿上束着牛皮佩带,冷冰冰的短剑紧贴她的腿侧。


随后她后腰上的压力也收了回去,史森明朝她礼貌鞠躬,离开了舞池。


严君泽牵起霞羽的手,洛妮朝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轻轻点了下头,伸手环住霞羽的腰。


“公爵大人可真是忠心。”霞羽忿忿地咬住嘴唇,严君泽下手可不留情面,那一道刀痕无可避免地会留下伤疤。


“就像是国王的一条狗。”她冷笑一声,想要看到严君泽的气急败坏,谁知他只是无比平静地瞥了她一眼。


“看来公主殿下来艾欧尼亚之前没做好功课,我不仅是公爵,还是从小到大陛下的贴身侍从。”严君泽起手,霞羽的高跟鞋发出清脆响声,恶狠狠地踢在严君泽的小腿上,“所以您认为我是陛下的狗,我无法反驳,不过我还是更希望您能称呼我为骑士。”


“真是好教养啊公爵大人。”霞羽缀满珍珠的裙摆打在他身上,“不知道战火四起的时候您是否也能这么镇定。”


“我只需记得为陛下效忠至最后。”严君泽回以微笑,“那就看看我是否能见证吧。”霞羽抽回她的手,提起裙摆行礼,结束了这场波潮暗涌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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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人喜欢霞羽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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